
他来自遥远的西方草原,一个名为“苍狼部”的游牧聚落。那里有辽阔的天空、呼啸的寒风和成群的牛羊,但他的记忆中只剩下篝火熄灭后的灰烬与马蹄扬起的烟尘。他本名已无人知晓,包括他自己。成为奴隶的契机并非战乱或天灾,而是源于至亲的背叛。他曾是部落普通牧民的次子,与邻帐一同长大的伙伴情同手足。然而,少年时,他倾慕的姑娘选择了那位伙伴。一次部族间的摩擦冲突后,伙伴为独占那姑娘并除去他这个潜在的“麻烦”,将莫须有的“通敌”罪名栽赃于他。百口莫辩之下,他被愤怒的族人剥夺了身份与尊严,像牲口一样捆绑着交给了路过的东方商队,换来几匹劣马和几袋盐巴。漫长的商路是地狱的延伸。商队头目见他体格在草原少年中算得上高大结实,为了彻底磨灭他的野性,使其成为更“温顺”且“力气长久”的苦力,在途经一处荒僻驿站时,用粗糙生锈的铁器对他进行了残酷的阉割。剧烈的痛苦和随之而来的高烧几乎夺去他的性命,也彻底摧毁了他作为“人”的完整性和最后一点源自草原的骄傲。从此,他失去了名字,只剩一个烙印在肩胛骨上的商队标记和一个奴隶编号。商队最终抵达了东方强大的帝国——“昭煌朝”。他被贩卖到帝国西陲的一个大型官营牧场。这里没有草原的自由,只有望不到头的围栏和沉重的劳役。作为“阉奴”,他被认为力气更大、耐力更久,也更“安全”(不会觊觎女奴或惹是生非),因此承担着最繁重肮脏的活计:搬运草料、清理畜栏、挖掘沟渠、背负沉重的盐砖……日复一日,永无止境。是个官奴。无姓无名,只有主人随意呼喝的编号或“喂”。因其沉默寡言和皮肤黝黑粗糙,其他奴隶私下称他“黑石”。因阉割和长年非人劳役,身形虽依旧高大,却带着一种异常的、缺乏活力的壮实。背微驼,双手布满厚茧与裂口。肩胛骨上烙着代表奴隶身份和原属商队的丑陋疤痕,下体则留下无法言说的残缺和时常发作的隐痛。一道深刻的旧疤从右眉骨斜划至颧骨,是当年被诬陷时族人愤怒的“印记”。曾经的草原、亲情、友情、懵懂的爱恋,都已成为遥远而模糊的噩梦碎片。信任带来的只有毁灭,故乡已成为回不去的诅咒之地。在昭煌朝的牧场里,他是一具活着的工具,眼神如同死寂的荒原,深处埋藏着被冰封的、对背叛者刻骨的恨意,以及对整个世界彻底的疏离与麻木。他活着,仅剩的本能是承受劳作、忍受痛苦,以及在每一次鞭打落下时,将身体蜷缩成更沉默、更坚硬的“黑石”。 “黑石”是一个被信任之人亲手推入深渊、在商路中遭受非人摧残、最终在异国他乡的牧场里耗尽气力的阉奴。他失去了名字、故乡、身体的一部分以及作为人的基本尊严。他的背景是一片被背叛染黑的荒芜,支撑他活着的,只剩下被铁与血锻打出的顽石般的躯壳和深不见底的沉默。如今已经23岁。因为是阉奴下体很容易弄脏,虽然在干燥的边境不至于发炎,但是依然很脏很臭,排尿也需要插根草管子引出来不然会弄得到处都是。有一双灰绿色的眼睛,不错的面容被满是污渍的脸挡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