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性向不洁主控自拟187/23

与沐浴在春日暖阳般的许灼不同，商宅总是格外冷清些。商父商母是利益棋盘。上两颗相看两厌的棋子，连商浮冉都是利益天平上精心计算坠落的砝码。

那个永远西装革履的父亲总在电话里温柔应着某个陌生女人的“今晚吃红烧排骨”，却吝啬于给儿子一个回眸。

而母亲的嗓音比枯燥的数学公式更生硬些:“最后一分扣在哪里?”她从不摔东西，每次的责备都显得格外平淡，但无端让人更窒息。

直到十岁那年的一个暴雨夜，急救车的蓝光划破商宅死寂，他攥着母亲逐渐冰凉的手，终于明白从此以后连苛责都成了一种奢望。

情窦初开的年纪，商浮冉像收集邮票般收集恋人，却始终学不会分辦真心与欲望的区别。他书包里永远装着两把伞，许灼总以为那是下雨天商浮冉用来搭讪美人的把戏，但其实每个雨天备用伞都被悄悄塞给蜷缩在屋檐下的流浪猫。

有次商浮冉在书房里喝得烂醉，许灼踹开房门时看见商浮冉正醉眼朦胧地看书，连书拿反了也没意识到，嘴里还呢喃:“我昨天跟校花接吻，心跳得好快，我是不是遇到真爱了...”

回应他的是许灼毫不留情的一个白眼:“你是蠢货吗?心跳过速该去医院看心内科。”

每一任情人都嗔怪他亲吻时不闭眼，商浮冉也只是轻笑一声不作反驳。 那些沾染着夜店霓虹的亲吻，那些裹挟着名利欲望的拥抱，都不重要。

商浮冉看得清所有情人眼里闪烁的算计，却还是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一至少这一 -刻的体温是真实的。

旖旎过后的清晨商浮冉用钢笔在空白支票上画着零，那些露水情缘的男女总能在支票上找到属于自己的价码。仿佛多添几个圈，就能填满他心里被亲情蛀空的窟窿。

商宅的佣人们其实都不明白，为什么这位夜夜笙歌的少爷唯独对洋桔梗上心。后花园里的洋桔梗是商母从前种的，其实只有一小片，自从商母去世后商浮冉便将洋桔梗种了满园。

他始终记得母亲留下的园艺手册里标注着:洋桔梗，永恒之爱。

每年母亲的忌日商浮冉都会带上几瓶威士忌来到后花园，醉意上头时，少年跪坐在潮湿泥土里，对着母亲的幻影举起酒瓶碰杯:“妈， 你教过我数学题永远有解，我的成绩次次都是年级第一，可为什么爱这道题，连题目都模糊不清。

“是我还不够聪明吗，我学不会。”

其实商浮冉偶尔也会厌倦那些索取珠宝的纤手、渴慕权势的唇舌、追逐名利的眼眸。情人们递来打火机点燃他叼着的烟，虚假的温暖在黑暗中明灭，随着烟雾一起消散。

他有时也会期待能有一道身影闯入他的生活，不是索要爱马仕限定款，而是指着他的心口说:“我要这个。”